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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无辜的模样

alpha柔弱点怎么了 winter酱的脑汁 3055 2024-01-11 14:20:04

郁筠无语地推开了靳羽迟。

他不穿西装的时候看着很柔软,刚刚洗完头,发丝也搭在额上,显得毫无攻击性,于是推开靳羽迟的动作也没有很明显的坚决强势。

因而靳羽迟一点都不害怕地继续凑上前去,一边瞅一边感慨:“不是吧,宋呈越看起来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怎么标记起来还这么凶啊?”

“我哪知道。”郁筠直接否认,“你要不直接问他?”

“我才不呢。”靳羽迟笑,“我真是开了眼了,还以为你就是吃个饭,结果回来的时候脖子上直接带了个咬痕。”

“情况比较急。”郁筠试图解释,“跟你说了,是周靖言把我的抑制剂撞掉了。”

“我知道呀。”靳羽迟却还只是笑,他一仰,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但结果真的——真的蛮戏剧化的哦。我是真没想到,你当时会这么果断。”

郁筠揉了把自己刚刚洗完,而显得软软的额发:“行了,思路九曲十八弯。别想歪了,只是没别的办法而已。”

“嘁,”靳羽迟很是了然,但看到郁筠这样子,只好换了个话题,“不过,我这段时间在家里闲着,感觉很无聊,就老出去玩。顺便的就打听到了你那天的事情了。”

“嗯?”郁筠有些诧异,“那天吃饭的时候吗?”

“对。”靳羽迟点点头,踢掉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宋呈越那天过去,还真不是意外,是因为他们家的事情。”

“他们家?遗产?”郁筠皱眉。

他没想到,那天宋呈越的出现是有理由的。

可能并不是故意地在那样的时刻,那么恰巧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郁筠的心中一直都存了几分怀疑,但那天一系列的事情都巧合到几乎无法控制。而现在,靳羽迟又告诉他,宋呈越是被宋家约过去的。

“是的,就是因为遗产。”靳羽迟笑了笑,“宋家那边等不及了,叫宋呈越去,想和他好好商议一下。但宋家那边不是向来瞧不起宋呈越么,那次连口都不愿意松,就只乐意给他留遗产里市区的一套房,其余的全都要拿走。”

“你说宋呈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答应啊。那天他们还吵了一架,反正不欢而散,也压根没谈拢。”

还真是傲慢又无理……

郁筠不由得哂笑一声:“和周家的做派很像。”

“是挺像的,不过宋家那边还要过分些,当天连宋呈越那种脾气的人,都当场甩脸子走人了。”靳羽迟说。

甩脸子?

郁筠回想起当天宋呈越的模样。

他看起来和平时好像没什么不同,平静得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太看出来。”郁筠忍不住说。

“也许是他情绪控制得好吧。”靳羽迟耸了耸肩,“也或许是标记完你回去吵的,也都说不好。”

“好吧。”郁筠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毕竟宋家的事情与他无关,宋呈越没准并不想把这样的情绪发散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不过……”靳羽迟又瞅了眼郁筠的后颈,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郁筠看了看靳羽迟,问道。

“有一些,嗯,和你有关的传言。”靳羽迟说。

“我?”郁筠意外,“我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吗?”

“不不不,”靳羽迟摇头,“不是你和这件事有关系,而是牵扯到你罢了。”

郁筠思绪一动。

他蓦地想起了那天露台上,宋呈越期期艾艾地提出的请求。

送饭。

郁筠可不是什么纯情的笨蛋。

通过各种渠道想要接近他的alpha多了去了,最近还正好有个杨正琦。

辨别那些人的意图,对于郁筠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尽管宋呈越一开始采用的方式非常的不走寻常路,但那句送饭之后,郁筠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呢?

“有人说。”靳羽迟说出了那个郁筠已然意识到的答案。

“宋呈越想追你。”

“搭上你这条船,然后把遗产从宋家手里抢过去。”

是的。

的确是这样。

这才是最可能的原因。

郁筠在心里说。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这么色令智昏的人吗?”想到这里,郁筠忍不住皱眉,反问道,“为了一个alpha,去和一个有点体量的大家族抢遗产?”

“你色不色我不知道。”靳羽迟吐槽,“但宋呈越这样子倒是挺像个妲己的。”

“……”郁筠无语。

但他曾经的确冒了点那样的想法,这想法让他有些心虚,无法反驳。于是只能说道:“但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你,冷酷无情,压根不让人在你面前无理取闹。”靳羽迟耸肩,“但要是真的能让你喜欢上他,那按你的性格,也不会坐视不管啊。所以难怪他想要殊死一搏。”

郁筠沉默了一下。

“那也得让我喜欢他。”他说。

“确实。”靳羽迟承认,“难如登天。”

两人在沙发上你看我,我看你。而后靳羽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彻大悟般一拍手,说:“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什么了?”郁筠愣了下。

“我想起来为什么宋呈越要追你了,”靳羽迟笑了起来,“你记不记得啊。初中的时候,你因为宋呈越和宋惠辰宋惠宁差点打了一架。”

郁筠想起来了。

“我记得。”他点了下头,说。

那的确是初中的时候了。

初中郁筠还没有分化,尽管身材还是纤瘦那一挂,但并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柔软。

他和靳羽迟早在初中的时候就玩到了一块,放学的时候经常被靳羽迟拉着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店里写作业。

其实郁筠搞不懂靳羽迟这么做的理由,回家做作业的效率更高。但靳羽迟喜欢,他也就无所谓这无伤大雅的小事了。

咖啡店里常碰到学校里的人,那些面孔都互相熟悉了。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敢和郁筠打招呼,但社牛靳羽迟却和绝大部分人都混了个眼熟。

具体到差点打架的那天。

那天郁筠正写着作业,一抬头忽然看到了三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咖啡厅里的面孔。

宋惠辰、宋惠宁,还有宋呈越。

宋惠辰他们就是宋家现在家主的两个儿子,三个人和郁筠靳羽迟同班。

只不过虽然同班,郁筠却很讨厌那两人。那两人充分展示了纨绔富二代的作风,整体堪称人憎狗嫌。三不五时地把班级弄得鸡飞狗跳,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特立独行。

来到咖啡店,这两人也贯彻了那人憎狗嫌的作风,刚进门就吵吵嚷嚷的,把靠背椅拉得吱嘎吱嘎响。

“宋呈越!”宋惠宁喊,“快点,把菜单给我拿来!”

那大嗓门毫不收敛。郁筠一抬眼,就看到当时身形修长清秀的宋呈越,垂着眼将咖啡厅的皮封菜单轻轻地放在宋惠宁的面前。

“在这里。”他说。

声音柔柔的,一点也没有被呼来喝去的不悦。

“没来过啊。”宋惠辰一边哗啦啦地翻着菜单,一边问,“宋呈越,你说,点什么?”

“我也不经常来,哥。”宋呈越继续温和地说道,“你们挑吧。”

“不行。”宋惠宁不乐意了,“说叫你选你就选,我可懒得一个个看。”

“好吧。”宋呈越只好妥协,“哥,你们喜欢甜的还是苦的?”

“磨磨唧唧干嘛?”宋惠宁不耐烦,“点!听不懂吗?”

说话的时候他们一点也不收敛音量,于是郁筠被迫旁听他们和狂躁症犯了一样咋咋呼呼的声音。

最终,他们点了一杯很常规的摩卡和一杯香草拿铁。

那边的闹剧告一段落,但郁筠的烦躁却是怎么压不下去。

他作业还没写完,那两人的桌子就在他旁边,隔得很近,以至于吵得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而这吵闹声在咖啡端上来,被他们喝了一口时达到了顶峰。

吵得最欢的宋惠宁‘砰’地一声将杯子砸在桌面上,杯子上的奶泡一跳,溢出来了大半。

“宋呈越,你点的什么东西。”他骂骂咧咧,“傻逼吧,这么苦,给谁喝啊!”

宋呈越的声音听起来是慌的:“抱歉,这里有糖包,刚刚准备放一点……”

“你点的时候没想吗?这么难喝!”宋惠宁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杯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咖啡流出来,将米色的桌布染成难看的棕色。

“当条狗都当不好。”他的话语堪称恶毒,“你就该滚去陪你死掉的爸妈!”

郁筠听不下去了。

简直恶毒到诛心,而说话的宋惠宁表情坦荡,恶意满满,好像对自己所说的一切感到十分骄傲。

郁筠看不惯他这样。

那时候他还没分化,郁笙也还没确诊。作为J市闻风丧胆的女强人,郁笙将自己的大半性格都遗传给了郁筠。

于是,没有任何生活压力的郁筠,整个人的行事风格差不多可以用‘打你就打你了,还挑日子吗’这句话来形容。

靳羽迟也皱眉,刚想不爽地出声,郁筠就直接伸出了长腿,狠狠地往宋惠宁的椅子上踢了一脚。

砰!

一声闷响。

椅子飞了,而宋惠宁应声倒地。

“我操,你他妈的……”他骂骂咧咧地揉着屁股,凶狠地看向让他摔倒的始作俑者,而后正好和郁筠对上了视线。

“吵死了。”郁筠冷漠地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惠宁,毫不露怯:“要不要我教你怎么闭嘴?”

宋惠宁此人虽然嚣张得很,但骨子里就突出一个欺软怕硬。他看着目光冰冷的郁筠,色厉内荏地低骂道:“什么东西,话都不说,就踹人凳子……”

郁筠目光更冷。

“滚出去。”他说。

这大概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那时郁筠是纪律委员,平时不算难说话,但一旦惹上他,就会盯着你记违纪。

那两兄弟两个每天都在逃课和逃课的路上。郁筠原本没空管他们,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如果被郁筠记上,那可就不一样了。

惹郁筠,就相当于失去了人生一大半的快乐。

是个很好权衡的问题。

于是,宋惠辰便抓着自己那个差点再次被激怒的弟弟就滚了,甚至连咖啡都没喝一口。

烦人的家伙走了,郁筠却无法静下心来。

他被吵得整个人都有些烦躁,于是猛灌了一口杯子里仅剩的咖啡,随意地看向咖啡厅里还没有走的宋呈越。

因为还没分化,宋呈越整个人看起来分外单薄。瘦削的肩背,干净但有些寒酸的白色T恤,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就像一棵还没长成就被抛下的小树,在寒风中无助地立着。

郁筠看过去的时候,宋呈越正好回头。

他们两个的目光,就意外地在半空中一错而过。

郁筠看到了一双毫无波动的双眸。

但一瞬间,那双眸子里便漾起了感激之色。

“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

郁筠听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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