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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重生]风入林海 艾酒 2678 2024-08-31 10:09:53

卫风本以为梅妃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五天后他刚回来,还没下轿,挽翠就凑了上来,鬼鬼祟祟地说:“大人,梅妃来了,正跟林大人在里面坐着说话呢。”

卫风额角一抽,他下了朝没直接回来,往太子那儿去了一趟,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没跟着林甘棠他就开始给自己惹麻烦。

梅妃跟林甘棠能有什么好说的?

卫风板着脸,撩起帘子进了屋,梅妃和林甘棠对坐着不知在说什么,梅妃掩着嘴笑,一转头看见卫风来了,忙起身与他打招呼。

卫风非常疏离地应了一声,瞥了一眼林甘棠:“林大人吃饭了没?”

这半上午的吃什么饭?林甘棠冲他笑笑:“卫大人饿了?”

梅妃知道卫风这是不大待见自己,也不恼,只陪笑道:“我是来瞧楼雁姑娘的,刚刚说是昨儿睡得晚了还没起,我便在这等她一会儿,顺便跟林大人聊了两句。”

卫风瞥了一眼她鼓起的肚子,略皱了皱眉:“娘娘身子可不便行动,有什么事儿我们可担当不起。”

梅妃抿了抿嘴,扶着椅子坐下,抬头直视着卫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朱唇微启,轻声说:“卫大人,有件事,这屋子里的三个人都知道。”

屋子里除了林甘棠和卫风便只梅妃了。

梅妃这话说得含糊,意思却暧昧着,叫人浮想联翩。卫风把手背在身后,垂着眼睛看她:“既如此,娘娘待如何呢?”

梅妃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卫大人,我并不是想如何,虽说我腹中也是龙子,只是我自己也清楚他活不活得下去都很难说,更不可能去争皇位。眼下前朝后宫都乱着,我自保困难,想着求您拉我一把。”她看着卫风,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角:“我听闻林大人跟林家并不很合,而我与那林柯现在也是仇敌一般的,我不求什么,只想一起出分力。”

卫风拢了拢袖子:“娘娘这是……威胁我?”

梅妃眼角都红了:“卫大人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卫风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信你?”

梅妃喘了两口气,皱眉道:“我知道卫大人顾虑什么,我自不是空手而来,也是为大人备了份厚礼,大约过会儿就会到了。”她说着慢慢地站起身来:“待大人瞧过了,若是觉得合心意,可以为谋,便给我个信儿吧。”

梅妃说完转身就要走出去,林甘棠叫住她:“娘娘刚才说的三个人都知道的,是什么事?”

梅妃转头冲他笑笑:“你们非要握着我的把柄才能安心,我便给你们一个,但你们的这茶壶把儿,我也要攥着呢。”

梅妃走了没多久,宫里突然有人来报丧,说是前皇后殁了。

皇后殁了?

卫风愣了一下,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你做好了准备磨快了刀准备去山上捉一只野猪,正准备出门却有人跑来告诉你那只凶悍的野猪已经被打死拖回来了。

林甘棠也是有些吃惊,他看了卫风一眼:“这梅妃,胆子挺大啊。”

卫风一手按住他肩上,心道不好,这皇后死得突兀,各种准备都没到位,怕有心之人要借来做文章的。他低下头来:“我来之前你们在聊什么?”

“梅妃说她宫里新到了一批织云绫,颜色素净,很好看。”

卫风心下了然,先前来报信儿的小奴才确实是说前皇后在宫里孤冷冷的想不开,上吊死了,想来正是这织云绫的功劳呢。

卫风垂着眼睛略思索了一会儿,抬手将桌上的茶壶拿起,往桌角上一磕,壶身一下就碎了,只剩个茶壶把儿留在手里,挽翠听见声响忙走进来,卫风冲她摆摆手示意并不碍事,将手里的茶壶把儿递给她:“过几天静一些了再将这个送去与梅妃。”

挽翠接了过去,小心地拿帕子包好,退着出去了。

卫风转过身来,去里间换衣服,林甘棠走过去帮他慢慢解扣子,漫不经心地问他:“你去宫里?”

卫风嗯了一声:“马上就会有人来传了,先预备着。”

林甘棠顺手在他锁骨上摸了两把,打趣道:“怎么着,老情人死了,赶着回去见最后一面?”

卫风垂着眼睛看他,没说话,伸了手在林甘棠尾椎下面轻轻一按。

林大兔子蔫了。

卫风抬手把自己的扣子一个个扣好,在外面又罩了件厚披风,转头嘱咐林甘棠:“我快去快回,你在家里呆着,就当还不知道这事儿。皇后与二皇子有过牵扯,这里面水太深,你尽量别搅合进去。”

林甘棠抱着外衣要往身上套:“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卫风将他手里的衣服扯出来随手丢在一边,又把他压到床边坐着,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听话,别参合这事。”

林甘棠不肯,挣扎着要起身。

卫风看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抬手抖开了被子,将林甘棠几下卷了进去,扯下边上挂着的长腰带,牢牢地给他捆上了。

林甘棠被捆得像根肉卷,躺着不能动,眼看卫风就要走出去,怒道:“卫风你混蛋!你放开我!”

他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知道卫风已经撇下他出去了,又怒道:“涣珠!”

涣珠从门口探了半个脑袋。

“过来给我松开。”

涣珠依旧只露着半个脑袋小声说:“卫大人说了,不准我们进去,等他回来再……”

“进来给我松开!”

涣珠见林甘棠真的怒了,吞了吞口水,默默地缩回了脑袋:眼不见心不烦,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只要林甘棠在卫府里能平平安安的,待会儿自己自去领罚也是甘愿的。

林甘棠知道卫风不肯带自己去肯定是宫里情势异常艰险,他心里急得不行,躺在床上想办法,憋得一脑门全是汗。

卫风坐着轿子进了宫,皇帝在御书房坐着,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个个垂头静默着,皇子和几个大臣站一边儿,几个管事的娘娘们在另一边,太后在皇帝边上坐着,也是阴沉着脸。

太子往卫风这里略瞥了一眼,卫风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皇帝看了看站着的这些人,慢慢张口说道:“你们这些来了的,有的是得了风声,有的是朕觉得尚能依仗的叫人寻来的,还有的是朕觉得跟这事脱不了干系的。”他慢慢站起身来:“皇后……这事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了,她虽无才无德,被朕关了起来,但那也毕竟是曾经的皇后,是朕的人。梅妃说她去看望的时候还好,出来没多会儿就殁了。朕也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大的能耐,想翻天了不成?”

皇帝身体不好,又常用参汤吊着,内火旺盛,这会儿气急攻心,脾气更加暴躁起来。

太后叫人给皇帝捧了杯茶,转头看向梅妃:“你给哀家说说,你都跟去跟她说了什么了?”

梅妃跪下身:“回太后,臣妾前几日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心里实在难过,眼下宫里只有娘娘一个亲人,又是年跟头儿,解了禁忌,臣妾心里实在是苦,才想去娘娘那里说几句话,没想到前脚刚出来,后头就来了信儿……”她说着掩面哭了起来。

太后听她提起元宵节的事儿,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瞧她挺可怜,又到底顾念着她的肚子,叫边上的婆子扶了她起来:“你也是不易,且坐着吧。”

梅妃对着太后磕了个头:“臣妾前些日子得了命也是凭着太后怜爱,这会儿家姐又去了,还请太后一定早些将那贼人抓住。”

太后叹了口气,转向曹季夏:“你们刚刚也带人去凤霖宫瞧过了,可有什么线索?”

曹季夏上前跪下:“回太后,凤霖宫里有好些新开封的浣花笺,甚至那墨也是研好了不久的,想来是写了什么东西,臣以为,那东西或许与此事有干系。”

二皇子心里一震,皇后确实用那纸与他通过信件,只是那些个东西他看过也就都烧了干净,存货是找不着的。

太后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宫里有头面的都在这儿了,清者自清,也是不怕查的,为了避嫌,大伙儿都先在这坐着,叫刑部的捧了圣旨挨个去查一遍吧,皇上你看如何?”

皇帝想了一下觉得可以: “便依母后。”接着写了圣旨,交与曹季夏。

御书房内一群人正襟危坐,皇后写的那张纸像一柄无形的剑,大家都不知道她到底写了什么,却都怕与它扯上关系,心里都默默侥幸着。

曹季夏捧着圣旨,走出御书房,把刑部的人叫过来:“这案子皇上要的急,即刻便等着呢,我给你们拟出名单来,你们各自去搜浣花笺,遇着不服气得只管抓起来,不要怕,胆子放大些,有我坐镇。这事办不好可就得一块儿见阎王去了。”

那些手下都是见识过曹季夏的手段的,纷纷低头接了任务,曹季夏分配完,还剩几个,他皱了皱眉:“卫府我亲自去,你们去了压不住,至于皇子那里,最后一起去走个过场便好。”

刑部的人各自领命,提刀四散开来。

曹季夏深吸一口气,上了轿子,吩咐那轿夫:“去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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