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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骗子

无脚鸟 糠木 2922 2024-08-21 11:19:54

许星然对于陈森发现他和凯伦斯的事情苦恼,同时又觉得烦躁。

陈森真是脑子被驴踹了才说都不说一声就来找他,看到自己的对象和别人亲亲我我又灰溜溜地回去。

有必要吗?

提前和他说一声的话,不就可以皆大欢喜了吗?

一切都是陈森的问题。

许星然擅自将他和陈森不太美好的爱情结果归咎于陈森的独断专行,不知不觉就在客厅坐了一整天。

时针悄然滑向十一点,陈森还没有回来。

他马不停蹄地给陈森发去问候消息,问对方具体的归来时间,并且趁机表现自己的体贴,提醒对方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消息畅通无阻地发送出去,许星然看着却只觉得奇妙。

从前和陈森挤在破小出租屋时,陈森经常工作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许星然从未对他表示过一次关心,并且在陈森冰手冰脚地贴上来时毫不犹豫地将人推远。

而时至今日,在他们称得上惨淡的分手后,他竟然主动做出以前不屑的举动。

陈森大概也被他吓到,过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想好合适的回复,所以才会一直晾着他。

困意像潮水一样袭来,半睡半醒间,许星然听到客厅传来的开门声。

他有点想继续睡,但是又不想错过在陈森面前刷好感度的机会,迷瞪着眼起来,拉开房门,在门框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和陈森说“你回来啦。”

陈森真的被他吓到了,许星然很清楚地看见,陈森站在玄关,身影僵了一瞬,转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你还没睡?”他问。

“要睡。”许星然说:“但是想等你。”

陈森过了几秒才回答他,先说让他回去睡,停了一下,又说:“不用等。”

许星然的困虫因为陈森的这句话飞快地爬远,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反问道:“你管得着么?”

陈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像是回答他又不像是,他径直厨房,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冰箱,动作太快,许星然没看清,应该是一些水果,好像还有他喜欢吃的李子。

“王港和我说你明天走。”

许星然:“……?”他才没说过这种话。

“几点的机票,需要我送你吗?”陈森已经从厨房里走出来,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头顶无机质的冷光洒下来,将他硬挺的五官轮廓勾勒地更加清邃冷峻。

“……我的病还没好。”许星然捂着嘴角虚弱地咳嗽两声,“我有点不舒服,先睡了,晚安。”压根没给陈森说话的机会,砰地摔上门。

接下来的几天,许星然有意装病,一见到陈森就一个劲地咳咳咳,陈森当天晚上就给他带了一瓶枇杷止咳糖浆。

看着已经倒好的乌黑液体和一旁站着的陈森,许星然眼睛一闭,灌了下去。

又齁又苦的糖浆扒在他的喉咙上,他龇牙咧嘴地去倒水,被铁血无私的陈森挡在厨房口,硬生生熬了半小时才被允许喝。

除此之外,他和陈森的相处时间几乎为零,陈森早出晚归,每晚都带着一身油面热气回来,不难闻,反而让许星然觉得暖烘烘的。

许星然这天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陈森,他的糖浆已经喝完,少了喝药的痛苦便让等待陈森这件事变得加倍快乐。

算着时间,他大概还有五分钟就能见到陈森,就在这时,凯伦斯的电话打了进来。

许星然愣了一秒,说实话,他几乎将凯伦斯忘在脑后了。

他清了清嗓子,快速接起,边听着门口的动静边用甜柔的嗓音和凯伦斯说晚上好。

凯伦斯先是和许星然说晚上好,又半真半假地责备他,说他“小骗子。”

“上次和我说最迟后天回来,一周过去了,我连星然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见到。”

许星然记起似乎有这么件事,他这几天一门心思扑在陈森身上,忽略凯伦斯,真是不应该。

“……临时出了一点小状况。”许星然很快找到借口,轻咳一声,“我生病了,不想把病气传给您,所以耽搁了几天。”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星然?”凯伦斯这样说,又对他表示了关心,最后责怪起南城的天气,“果然和你说的一样,南城太糟糕了。”

“一直不太好。”许星然应和道。

“所以,快点回来吧星然。我想你了。”

“我也很想您。”许星然不带任何停顿地说,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楼下的花园空空荡荡,没有陈森的身影。他向凯伦斯保证,“等我的身体好一些,我一定订最早的航班回去见您。”

凯伦斯很高兴,又和许星然说起他前天新淘到的一块斯里兰卡红宝石,“星然回来后,我带星然去维拉,好好欣赏一番,如何?”

他加重了“维拉”这两个字。

传闻中,凯伦斯在维拉划了一整座庄园用以收藏珠宝,但是有机会亲眼目睹的不过寥寥数人。

这是凯伦斯与他接触三月以来,第一次对他发出去维拉的邀请。

看来短暂的分别并没有让凯伦斯对他的好感减少,反而越发刺激了他的感情。

凯伦斯这句话在他听来与“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并无实质区别,许星然意识到凯伦斯已经迫不及待。

他一根手指勾着发尾漫不经心的打着圈,“好”字已经滑到嘴边,门突然被从外打开,与此同时,刺骨的冷流争先恐后涌进来,——陈森回来了。

许星然呼吸一抖,整个人瞬间从头麻到脚。

“星然?”凯伦斯在电话里疑惑地叫他的名字。

许星然完全不敢答话,他已经使出全部意志力才没有在陈森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挂掉电话。

陈森裹着一身冬日的冷峭站在玄关,视线在他举起的手机上扫过,又在他的身后停留了一秒。

许星然明明离他有十来米距离,这会却好像被他身上裹挟的寒气侵蚀,连嘴角的笑都不自觉变得僵硬起来。

陈森一句话没有,径直走向他这几天睡的侧卧,路过许星然时也没有看他,轻巧地带上房门。

他憋着的那口气直到陈森进屋才缓缓吐了出来。

“星然?”

“啊。”许星然骤然回神,他像跑了一千米一样累,语气染上几分倦意,“我在听。”

“星然是不是困了?”

许星然撑在窗台上,在和凯伦斯继续聊还是去看陈森之间权衡了一秒,最后轻着嗓子,对凯伦斯说:“是有点。”

凯伦斯于是和他道歉,说自己耽误他休息了,挂电话的时候嘱咐许星然告诉回来的时候告诉他,他要去接机。许星然说好,又柔声祝他今夜好梦。

电话结束,许星然长吁一口气,后知后觉到背后有阵阵寒气扑来,他瞬间想到了什么,白着脸猛地回头看去——

窗帘被他诡异地拉开一小截,而他正正好好地站在这缝隙间,分厘不差。

许星然想到最后陈森看他的眼神,重重地“啧”了一声。

许星然小小的考虑几分钟,最终没有去找陈森,直接回屋睡觉,决定明天早起和他一起去面馆。

凯伦斯那边已经等不及,他必须尽快拿下陈森,和凯伦斯见面。

许星然特意定了五点的闹钟,闹钟准时响起,他本想再眯一会,捕捉到客厅传来细微的动静,立马睁开眼睛。

不是吧,陈森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逼着自己跳下床,一打开门,陈森正蹲在玄关穿鞋,许星然非常幸运地在对方出门前逮住他。

陈森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许星然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呼吸到凌晨五点的空气。

“你去店里吗?”他讨好地露出一个笑,“我也想去。”

陈森穿好鞋站起来,看了他一会,大概是在想什么理由拒绝他。

许星然必须要主动创造机会,强调道:“我去看我自己的店没问题吧。”说完他又意识到语气过于强硬,柔下声音,过于突兀地补了一句:“好不好嘛陈森?”

陈森对于他的反复无常早就习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垂目瞥了眼腕上的表,许星然便从善如流地抢先道:“十分钟!哦不,五分钟就好!”

但是真正的五分钟和许星然以为的五分钟相差太远,主要是因为他在穿衣服上耗费太久。

他本来以为陈森把他的衣服仍光了,已经套上了陈森的对他而言过长的毛衣后,突然又在另一间柜子中发现他的衣物。

陈森并没有扔掉,反而折叠整齐地将他们收在一起,摸上去很干燥,也没有因为堆积很久产生异味。

陈森还是放不下他。

许星然的手指在柔顺的衬衫上划过,突然想到什么,咧嘴一笑。

陈森大概等急了,开始催促他,问他“好了没”。

许星然正对着镜子整理围巾,嚷了声“马上”,没想到越急越理不好,又怕陈森真的撇下他先走,索性直接散开挂在脖子上。

“十五分钟了。”陈森叩了下门,提醒他。

话落的同一秒,许星然“唰”地一下拉开门,那瞬间,他清晰地看到陈森的眸色深了几分。

他穿着大学时的一件黑色长羽绒服,领口大敞,露出内搭的白色立领衬衫,依旧没有扣到最上头,半截形状优美的锁骨若隐若现,——他没出国前就是这么打扮的。

许星然了然地挑起嘴角,问陈森:“我这样是不是看着和大学时一模一样?”

陈森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喉结轻滚了一下,“嗯”了一声,说:“走了。”

许星然一蹦一跳地跟在他身后下楼,“每次我一慢,你就这样说。”他故意怪声怪气地说“走了”。

陈森似乎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

许星然用胳膊撞了下陈森,尾音快乐地上扬着,“说呀。”

陈森微微张开嘴,迷蒙地雾气蒸腾在空气里,寒潭似的深眸仿佛有一瞬间软化。

“……没迟到的时候,我说什么?”

许星然凝着他的侧脸,缓缓眨了下眼睛,“没迟到的时候啊……”

“你会把我抵在门上,亲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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