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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凯文挨着诺德维克的肩膀, 稍微仰头,对上他蜜糖色的眼睛。

凯文感觉他整个人都像是栽进了一个巨大的蜂蜜罐子里,连带着整颗心都被甜丝丝的蜂蜜给糊住了。

筹备一个这种规模的正式比赛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诺德维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悄咪咪地做好了一切,然后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凯文的记忆力一直很好。

他忽的想起, 自己十五岁的时候, 和诺德维克一起挤在他家的沙发上观看电视机里的欧冠比赛转播。

他曾经和诺德维克感慨过:“为什么只有一线队的球员才能踢欧冠这种比赛, 什么时候我们这样的小球员也有类似的比赛就好了。”

而现在,诺德维克实现了他十五岁时的愿望。

尽管凯文现在并不能回到十五岁去踢KDB Cup,但他依然有种年幼时的自己被妥善安放的感觉。

就好像这份绵长温柔的生日礼物穿越了时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十五岁的时光里,增添了一份美好。

眼前二十二岁的诺德维克脸上漾着的清澈笑容, 仿佛和当年十五岁时望向他的黑发男孩灿烂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

一时间,凯文的心神为之晃动。

真好。

十五岁的诺德维克陪伴在他身边,让他不再孤独,每天的生活开开心心、热热闹闹。

二十二岁的诺德维克成了他的男朋友, 于是爱与浪漫仿佛不限量的小蛋糕,在他的面前堆满。

凯文把下巴搁在诺德维克的肩膀上,“诺伊,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他说罢,扬起下巴,吻在了诺德维克的嘴角。

等会再重新洗一次澡吧, 凯文心想。

¥¥¥

训练结束后,阿扎尔在更衣室换下球服。

他的动作很快,换完扫了一眼身旁这两个凑在一起小声说话的队友。

阿扎尔顿了顿, 收回视线,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他发现, 自从凯文生日之后,诺德维克和凯文之间本来就插不进人的氛围似乎更加黏腻了。

该怎么形容呢,以前是插不进人,现在是连一只蚊子都插不进去。

想到蚊子……

阿扎尔突然瞅见了凯文身上的蚊子痕迹。

对方的皮肤本来就白,浅红的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非常明显。

阿扎尔一脸不解地开口问道:“凯文,诺伊,你们的房间里有很多蚊子吗?”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他的房间里好像一只蚊子都没有欸。

凯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顺着阿扎尔的视线,低头往下看。

他顿时瞧见了自己胸膛上的点点红痕。

凯文藏在金发里的耳朵悄悄红了。

他一边努力维持着脸上镇定自若的神色,一边在心里暗骂诺德维克。

说了让他轻一点、克制一点!

亲亲亲亲!

像只永不餍足的贪婪小狗一样!

凯文狠狠地瞪了诺德维克一眼,又朝着阿扎尔点了点头,肯定道:“对!都怪那该死的蚊子!”

他在“蚊子”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调,仿佛意有所指。

诺德维克自然是听见了。

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他眉梢一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懒洋洋的笑容,“因为你太香了,凯文。”

“蚊子被香迷糊了,只围着你转,要亲亲你。”诺德维克抬起手,指腹轻轻地点了点凯文身上的淡淡红痕。

他好看的眼睛里漾了一点坏,“蚊子控制不住不亲你,你就原谅他,好不好?”

凯文看着诺德维克带笑的迷人眼睛,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不自在地咳了咳。

一脸问号的阿扎尔瞅了瞅凯文,又看了看诺德维克,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他挠了挠头,寻思着他们两这也没解决蚊子的问题啊?

找酒店的工作人员要个蚊香液什么的不就好了吗?

心大的瓦隆人很快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在看到酒店门口的摆渡车时,阿扎尔兴致勃勃地坐到了驾驶座上,热情地招呼诺德维克和凯文上车。

他打着方向盘,往酒店后面的高尔夫球场开去。

阿扎尔一边开着车,一边哼着歌,仿佛一个孤独的探索者。

说到孤独。

突然,阿扎尔喉咙里的歌词卡住了。

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车上。

阿扎尔猛地回过头,就瞧见诺德维克正凑在凯文耳边,用他完全听不到的气音说着些什么。

而凯文的唇边则带着浅浅的笑意,蓝色的眼睛也眨巴眨巴的,看起来很是愉快。

你们两个……

阿扎尔足足望了他们半分钟。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给他半分视线。

此时此刻,摆渡车的后排仿佛笼罩着一股粘稠到不能容纳任何多余生物的氛围。

这个生物当然也包括碳基生物阿扎尔。

阿扎尔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

他扭过头,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心里骂骂咧咧。

难不成这就是媒体们反复强调的“比利时队内内讧”?

阿扎尔怀疑自己的两个好队友在孤立他。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想不开拉着诺德维克和凯文一起上车呢?

卢卡库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这小孩人不错,也会讲法语,完全可以和他愉快交流。

就算卢卡库有时候在训练赛时脑子一抽,搞不清他那一组的球门在哪里,总是杵在门前阻碍队友进攻,但是在场下就是挺好一小孩。

要是他当初喊的是卢卡库,现在就不会面临三个人的活动我却没有姓名的尴尬场面。

阿扎尔摇了摇头。

不过,他们比利时国家队的其他人倒是对于自家前锋和中场的黏糊劲乐见其成。

阿扎尔有次在餐厅还听到了主教练威尔莫茨和助教亨利的一段对话。

威尔莫茨托着下巴沉思:“蒂埃里,你说要不要给诺伊和凯文换成大床房?”

助教亨利身为天性浪漫的法国人,闻言一时间都愣住了。

他脸上仿佛写满了:“啊?啊?啊!”“这是什么操作?”“世界杯终于将人逼疯了吗?”“还是这本来就是你们比利时人的常规思路?”

威尔莫茨觉得自己的理由非常有道理:“这样可以更好地培养他们两人在场上的默契嘛!”

亨利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啊,这!这样只会培养两人在床上的默契吧?

他好说歹说,终于劝威尔莫茨打消了这个奇葩的念头。

你们比利时人啊……

亨利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幸好他没有头发,不然当比利时国家队助教期间,他肯定会掉一地头发的!

虽然比利时队的前锋和中场没有公开睡到一张大床上,但他们在场上的默契配合令场边的主教练威尔莫茨松了一口气。

在比利时2:0击败世界杯八分之一决赛的对手美国之后,2014年7月6日,比利时再次2:0击败了他们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的对手阵荷兰。

2014年7月10日,世界杯半决赛上,比利时和阿根廷争夺着世界杯决赛的入场券。

比赛开始仅8分钟,马斯切拉诺中场抢断,传球给梅西,后者中路带球,摆脱防守后斜塞给右肋的迪马利亚。

迪马利亚将足球传到比利时队的禁区内,伊瓜因接球,右脚直接打球门远角。

库尔图瓦反应不及,足球擦着他的指尖撞在了网兜上。

裁判示意进球有效的哨声响起,阿根廷1:0领先比利时。

对于比利时队来说,这的确是个糟糕的开局。

急于扳平比分,阿扎尔和阿尔德韦雷尔德都领到了一张黄牌。

瞧见对手开始收缩的防守阵型,凯文深吸了一口气。

不要慌,问题不大。

凯文不停地抬头,脑袋左右摆动着,观察场上的局势。

他眼睛看到的信息在脑海里汇聚,形成场上球员们完整的站位图。

结合对手的防守布局,以及防线的薄弱点,凯文在脑子里飞快地推断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一直认为,最高级的传球不仅仅是精准地把足球送去自己想让它到达的位置,也不是简简单单地给出合适的提前量,而是精准预测之后的场上局面,指挥队友跑位。

不是队友们跑到哪里,他再传到哪里;而是他想要传到哪里,就引导队友们跑到最合适的那个位置上。

因此,凯文不仅要观察队友,更要观察对手。

他要找到对手的薄弱点,为队友们指明方向,同时主导场上的进攻。

而诺德维克,就是他这个中场指挥官手中最锋利的刀,直刺对手心脏。

就是现在!

凯文不慌不忙地起脚,做出了长传的动作。

早就被主教练再三叮嘱的阿根廷后卫德米凯利斯和萨巴莱塔赶紧一个伸脚封堵,一个暗暗撞向了凯文。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足球划出了一道让阿根廷人心惊肉跳的弧线,飞往禁区方向。

与此同时,诺德维克已经启动。

他仿佛早就知道足球的落点会在哪里。

诺德维克迎着弹起的足球,脚下猛地截击射门。

足球从阿根廷门将罗梅罗的左侧飞了过去,迅速地钻入球门当中。

“GOOOOOOOOAL!”

“比赛第42分钟,德布劳内助攻,伯特兰德破门!比利时队在上半场扳平了比分!”

“现在比赛悬念回归,探戈军团与欧洲红魔狭路相逢,究竟谁能成功晋级世界杯决赛?”

进球后,诺德维克跑向了凯文。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伸出手,掌心交叠。

手掌触碰又轻轻分离,再次击掌之后便紧紧地交握在一起,仅留出食指指向对方。

这是独属于他们俩的庆祝姿势。

比赛很快来到第69分钟,比利时队再度将足球推进到了阿根廷队的禁区。

阿扎尔灵活地盘过了巴桑塔,挑传门前。

卢卡库高高跳起,力压加雷头球攻门。

可惜这个头球的位置太正了,阿根廷门将罗梅罗高举手臂,他条件反射地挡了一下,就直接把足球给挡了出去。

惊出一身冷汗的阿根廷后卫德米凯利斯连忙大脚解围。

足球被解围到了中场,迪玛利亚拿球。

攻防瞬间转换。

这下子来到了阿根廷队的反击。

伊瓜因在禁区内寻找射门角度,好在孔帕尼及时回防,把足球铲出了边界。

比赛节奏越来越激烈,双方你来我往,分毫不让。

诺德维克再次拿球后就面临了萨巴莱塔和巴桑塔的包夹围堵。

但他脚下飞快地左右脚相互扣球,从两人的缝隙间突破了过去。

阿根廷门将紧张地看着黑发比利时人的动作。

他注意到诺德维克的眼睛看向了球门的右上角。

与此同时,对方的左脚也做出了一个抬脚的动作。

右上角!阿根廷门将在诺德维克射门的瞬间就朝着那个方向扑了出去。

然而,他双脚离地的时候却眼睁睁地瞧见诺德维克迅速切换右脚,把足球推向了球门的左下角。

糟糕!他上当了!该死的无逆足的比利时人!

阿根廷门将来不及补救,只能绝望地盯着足球贴着草皮滚进了自家球门。

“GOOOOOOOAL!”

“比赛第81分钟,伯特兰德梅开二度!比利时2:1领先!”

比分从0:1到2:1,带来的绝不仅是一球的差距。

比赛双方顿时在精神和斗志上出现了差异。

比利时队越战越勇,进攻宛如潮水般向着阿根廷队袭去。

阿根廷队疲于防守,同时他们还需要尽快逆转比分,因为比赛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令他们绝望的事情发生在下一秒。

比赛第89分钟,阿扎尔的射门打在球门立柱上反弹而出。

此时此刻,阿根廷队的禁区内一片人仰马翻。

诺德维克扛着两个阿根廷后卫,身体后仰,抬高腿。

他一脚踹中了下落的足球。

“砰——”的一声巨响,足球砸在门柱内侧反弹入网。

这个进球彻底击碎了阿根廷队逆转的希望。

前一天率领球队顺利晋级了世界杯决赛的德国国家队主教练阿希姆·勒夫此时一脸凝重地坐在观众席上。

他盯着诺德维克,紧张之下,实在忍不住将一根手指伸进了鼻孔。

得想办法好好限制这个小子,勒夫一边抠鼻孔,一边在心里制定着战术。

解说员先是恭喜了比利时队进入世界杯决赛,然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诺德维克身上。

“伯特兰德!这位22岁的比利时前锋,在世界杯半决赛赛场上完成了帽子戏法!”

“这位屡次打破五大联赛单赛季进球记录、蝉联了德甲金靴的年轻球员、欧冠最佳射手,已经是本届世界杯进球榜榜首。”

“伯特兰德毫无疑问是当今五大联赛身价最高的球员,我们都非常好奇曼城究竟花费了多少,才将他顺利带到了伊蒂哈德球场。”

解说员兴致勃勃地猜测着一些天文数字,而稍微知道一点内幕的曼城队长孔帕尼表示,大概是来自曼彻斯特的爱打动了诺德维克和凯文。

因此,尽管现在两个小兔崽子坐在自己身边疯狂地吹着嗓音刺耳的尖叫鸡,孔帕尼的脸上依旧挂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对于比利时首次打入世界杯决赛,全队上上下下都高兴极了。

要知道,比利时队在世界杯上最好的成绩,是1986年的世界杯四强。

在那次世界杯半决赛中,比利时0:2输给了马拉多纳领衔的阿根廷,季军赛又输给了法国。

而现在,他们不仅首次打入了世界杯决赛,还击败了阿根廷,成功复仇。

工作人员喜气洋洋地给大家准备了一个庆祝派对。

作为比利时国家队队长,孔帕尼已经准备好了发言。

既要肯定众人过去的表现,又要鼓励大家在决赛上再接再厉;

既不能让队友们精神紧张,又不希望他们过于放松懈怠。

因此,孔帕尼从半决赛比赛结束就开始构思腹稿。

只是,事实证明,他们比利时果然不适合这种看起来非常团结友爱的形式主义。

孔帕尼的发言还没有起头,周围的队友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捣乱。

五颜六色的彩色气球摇摇晃晃,各种红色的道具,尖叫鸡、小喇叭、搞笑墨镜纷纷上场。

小玩具的声响此起彼伏,热闹嘈杂地交织在一起。

整个场面一点都不适合正式发言!

助教亨利耸了耸,对一旁笑意盈盈的工作人员道:“看起来真像是爸爸带着孩子们。”

幸好因为过于吵闹,孔帕尼没有听到亨利的话。

不然他肯定嗤之以鼻,他和队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年龄差?

他孔帕尼可是经常凭借优越身材和健壮肌肉上报纸的硬汉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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