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阿荣嘴角抽了抽,亲人们面面相觑,可老太太没法话,谁也不敢妄动。
小雪帮着鬼上身的女人把外衣脱掉,女人像痴呆一样,任凭她动作,没有丝毫的反抗。
小雪对着女人说了句什么话,因为隔音听不到,女人突然向前一扑,上半身像是折了一般,整个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软绵绵的搭在上面。
小雪站起来,围着女人走,双手不断变幻着手势,在女人的头上或是后背上抓一把。
小雪围着女人转圈,随手抓随手扔,卷轴的符文亮起幻灭,此起彼伏。
阿荣轻声说:“妈,这个人还真有点道行。”
老太太看得入神,拍拍义婶的肩膀:“我信大妹子,也就信她的朋友。”
小雪坐回女人的对面,拍拍手,女人缓缓抬起头,头发撩到一边,露出了面容。
我们在外面看着,都倒吸口冷气,这个女人怎么说呢,好像换了个人,五官像貌还是她的,但是神态表情活脱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的眼睛四下瞄着,贼眉鼠眼的,忽然看向我们。
所有在窗外站着的人,不由自主被她的眼神逼着倒退了一步。眼神非常邪恶而且病态,双眼能淬出毒针来,就像是一只成了精的大老鼠。
小雪在对她轻声说着什么,那女人左摇右摆,身体绵软的像面条,声音一声高一声低,我们听不出具体说的什么,两人好像在谈判。
小雪双手合十,然后分开,重重拍了两下,再合十,再拍两下。
阿荣着急:“妈,不能再搞了,我姐姐要被搞死了。”
阿荣拽着门把手,使劲拉开,冲了进去。
门一开,里面的声音立马传出来。女人叫得也太惨了,不歇气嚎着,听得在场每一个人心里都跟猫挠的一样。
小雪本来全神贯注,门开之后,她被突然惊到,转头看阿荣,大叫一声:“危险!”
话音刚落,屋里一片漆黑。
现在可是大白天,屋子的一侧窗户里还透着阳光,这一瞬间,好像突然来了日全食,房间里黑得犹如浓墨,伸手不见五指。
义婶反应很快,马上护住老太太,这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我看到小雪用手擦着嘴角,鲜血淋漓,难道小雪也吐血了?
小雪动作很快,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她过去扶起地上的女人,女人昏迷不醒,长长的黑发粘在额头上。
“快!”小雪招呼阿荣:“把你姐姐抬到房间休息。”
阿荣这才反应过来,过来背起女人,他心悦诚服:“小雪师傅,刚才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走进来,握着小雪的手,亲热地叫:“雪儿啊,我怎么看你这么喜欢呢,还这么有本事,要不然当我干闺女吧。”
小雪刚要说什么,身体一软,整个人要倒。她反应很快,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勉强保持平衡。
义婶担心地说:“你怎么了?”
小雪摇摇头,忽然转头对我笑:“别忘了你的承诺。”
看着她娇弱的脸庞,我心里不是滋味,小雪是被我请出山的,现在受了伤,而我只是承诺她做一顿鸡爪子。
我们扶着小雪来到客厅,小雪休息片刻,运了运气:“不行,我动不了内气,我再叫个人来,让他帮着老爷子超度。”
老太太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雪打了电话。老太太让人准备了茶水果品,还让保姆去收拾房间,说今晚谁都不许走,大家一起吃顿饭。
小雪盘腿坐在太师椅上,运气凝神,谁也不敢打扰她。
现在危局算是解了,大家其乐融融,互相唠着家常,王庸也活泛过来,不像刚才那样丧家犬一样,和我说说笑笑。
我讥讽他:“你做事可真他妈损的了,咱们公司的牌子差点让你砸了。”
王庸低声道:“老菊,这是咱哥俩私下说,我也是被迫的,你以为我愿意干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吗,没办法啊。”
“怎么?”我心念一动:“你是被迫的?有谁逼你吗?”
王庸正要说什么,这时,工作人员从外面引进一个人来。这是个小伙子,背着大旅行包,长得憨憨厚厚黑不溜秋,一看就是车轴汉子。
他一进来就瓮声瓮气:“呦,雪姐,你这一个电话,我就颠颠地来了。”
小雪睁开眼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和我同是八家将,也是我的兄弟,叫二龙。我把他叫来给老爷子超度。”
二龙打眼一看小雪,眉头紧锁:“雪姐,脸色这么差,怎么了,动真气了?”
小雪说:“刚才和一只麒麟精拼了一把,挺麻烦的,都解决了。”
二龙点头:“你别那么拼,让其他人知道又要心疼你了。”
“没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你帮着这家人料理料理吧。”小雪闭目养神,不再过问。
二龙把背包放到一边:“哪位是这家主事的?”
二龙打量一下灵堂,道:“这里的气息不简单啊,难道有高人在此处打醮施幽过?”
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二龙确实有两把刷子,打眼一看,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义婶道:“小齐,你把发生的事跟二龙兄弟说说,让他心里有个数。”